早安,冬日海
晨光微熹时,我站在海岸线上,看冬日的海。
浪花褪去了夏日的喧嚣,裹着冷冽的蓝,一层层推向沙滩,又沉默地退去。风是凛冽的,带着盐粒的粗粝感,掠过耳畔时像某种低语。远处的海平线泛着铅灰色的光,与薄雾交融,模糊了天与水的界限。
几只海鸥掠过水面,翅膀划开凝滞的空气,叫声被风吹散成零落的音符。沙滩上搁浅的贝壳半埋在沙里,像被季节遗忘的标本。潮水退后的礁石裸露着黝黑的脊背,覆着一层霜似的盐渍,沉默如古老的守夜人。
这是冬海独有的温柔——不献媚于晴空,不屈服于暴雪,只是用冷峻的脉搏,一遍遍重复着亘古的潮汐。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海面忽然跃起细碎的金,像突然苏醒的梦境。
早安啊,冬日的海。谢谢你教会我,孤独也可以是辽阔的。